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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時興復古,龐克、後龐克、白色噪音、金屬、electroclash等等,常常成為英國媒體炒弄的主題,要是你還帶點搞怪的特質,那真是不得了霹靂響亮的被捧為巨星,三天就讓你成為全球傳媒寵兒。Electrelane正可謂集結上述兩項美德,要搞復古,他們玩的是龐克、後龐克、riot grrrl還有一點點brit-pop精神;要搞怪,他們可是一支全女子的四人樂隊,女主唱Verity Susman的歌聲有點甜美又有點神經質,又喜歡玩各國語言大合併,然而最奇怪的是,她們一點也不紅。

來自英國Brighton的Electrelane,早先曾在獨立廠牌too pure發行第一張專輯Rock It To The Moon,事實上這是一張為電影作的配樂專輯,玩的竟是與現在大相逕庭的純演奏派搖滾,不過沒有引起注意,也沒有掀起太多的討論。是什麼樣的原因要讓這四位女子在這第二張專輯進行如此大的轉變,不太可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後來這張The Power Out的確是相當過癮的專輯。

一開始的Gone Under Sea,點點清彈的原音吉他和漸層湧起的鍵琴聲讓人誤以為會是舒緩的民謠之類的,在緊湊的鼓聲和跳躍的貝斯帶進來時才體認到那流在她們體內可能些許Joy Division的血液,但是Verity Susman唱的竟是法文歌詞,怪腔怪調有種突兀的美感,有點Stereolab女主唱Laetitia Sadier的味道。On Parade更是直讓人想起殺傷力不那麼強的Interpol,黏糊的吉他和悶密的鼓聲緊湊的交錯,搭配Verity那樣漫不經心但甜美的嗓子,歌曲尾聲又喜歡怪聲怪叫實在神經質至極,不過這樣的音樂實在讓人很難不引起注意豎耳傾聽。

The Valleys一曲中,Electrelane玩起了仿福音式的層層疊唱,背後的男聲合部和主唱互相起起落落的歌聲形成一種有趣也教人興奮的局面,這大抵是全輯最搞怪也最有創意的一首。後面的歌曲,Take The Bit Between Your Teeth從Jon Spencer Blues Explosion上身的藍調吉他開始,接續飆悍的龐克曲式,灑脫的讓人揮汗淋漓。西班牙語演唱的Oh Sombra ! 融入合成樂器聲開場的有點陰沉傷感,Verity即便唱的急促唱到破音也不假修飾,讓人見識到十足的車庫樂隊精神。Enter Langhing甜美輕快的吉他和歌聲讓人動身搖擺,並且誤認為是Belle & Sebastien或Travis或裝可愛時的Wilco與之和體。This Deed則改成德文演唱,那悶鬱害躁的機械式鼓聲實在不得不讓人濃濃的想起Joy Division那低調暗晦的氣質,但幾位女生優美的合唱倒是添了幾分溫柔。

聽到這兒,大體上可知Electrelane並不是一支擅長在優美的旋律上下手的樂團,但是最特別的在於,那些老派樂種雖然很輕易的可以在她們身上窺見,不過卻是深植在他們的骨血裡,甚至於在他們手裡再怎麼復古再怎麼仿效,都可以視為一種創意。Electrelane操作樂器亦相當熟稔,編曲架構更為一絕,擁有著Stereolab的精準卻喜歡搞成不羈且粗糙的不加造作感,比起來The Strokes或Black Rebel Motorcycle Club直來直往的吉他和旋律都要遜掉。尤其加上Verity真的很具特色的歌聲便造就專輯古怪甜美也一氣呵成的特質,那把很Laetitia Sadier,或者說,女性版的Lou Reed加上Jarvis Cocker那種歌喉,實在搭配的妙的緊。綜合上述特點,要比搞怪和創意,或許同儕中的女子樂隊只剩Chicks On Speed可以與之一較高下吧。

專輯後面,Only One Thing Is Needed裡頭Verity錦上添花的補上親口吹奏的薩克斯風,怪異又突然的disco奇趣,緊接末曲You Make Me Weak At The Knees,純演奏的此曲竟又是專輯另一大驚喜,遲緩脫拍的鼓擊,慵懶的鋼琴聲,合體的結果竟有甜度增強十倍的緩拍音樂加上芝加哥派後搖滾的錯覺,此時已然可以確信這支四人女子樂隊真的是很有一套,不是性別歧視,但在搖滾界中實在少有這樣出色的女性團體,然而比起許多打著復興旗號但是事實上肚裡墨水不甚多的男子樂團,Electrelane有別於一般固有風格的表現,更顯的難能可貴也出類拔萃。

或許最該打屁股的不是那班誓言復興卻固守城池的樂團,而是老愛亂吹亂捧的英國媒體,捧出像The Darkness惡搞古怪花招有餘卻像極了打扮過頭的小丑這種樂團。或許女性勢力在搖滾樂界仍屬弱勢族群吧,Electrelane這樣的樂團說什麼都應該對了味,甚至更有冒出頭的實力,讓她們留在獨立小廠靜靜發聲實在浪費,但是若真有出頭那一天,也希望這支可愛的女子樂隊可別被主流媒體給寵壞擺爛了。但無論如何,未來只待觀察,而今年度Electrelane的The Power Out在我眼裡絕對是一張值得注意的碟。

Rating:【8.5】

(2004.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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